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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那棵歪脖树》任毅俊

时间:2021-07-03 09:5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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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那棵歪脖树》任毅俊

(岭后淇河)

“一千个人的眼中有一千个汉姆雷特。”人有千面,要归结于每个人的经历不同,而每个人的童年同样有不一样的经历。

童年的故事,往往是单纯而又顽皮的。这些故事往往要附着于具体的事物,才能历经岁月仍记忆犹新。对于我来说,最难忘的便是故乡的那棵歪脖树。

故乡坐落于太行山下,她伫立在静谧的时光里,一如村落中央的那口池塘般波澜不惊。童年如水的时光,大部分流逝在那口池塘里,池塘的水源是来自红旗渠。

池塘的西侧是可以直达中心的台阶,顺着台阶拾级而下,俯身可以看到台阶两侧水里的蝌蚪、小鱼、小虾。看着它们在水里游的那么高兴、那么自在、那么惬意、便忍不住想据为己有。

那棵歪脖树是一棵洋槐树,堪堪长在台阶的南侧,硕大的树冠直直地伸入池心。三四个小伙伴在歪脖树下一边纳凉,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垂钓的“奇思妙想”。

等到再次碰头后,大家看着各自的“钓具”忍不住哄堂大笑。有的找来家里的罐头瓶,有的从垃圾堆里捡来了废弃的窗纱,有的从家里的大块塑料布上偷偷剪下来一块……这些简陋的“钓具”用尼龙绳简单捆绑一下后,就成了钓鱼钓虾的好工具。

(岭后淇河)

我掏出瞒着母亲偷偷装到兜里的一块馒头,然后就着池水研磨成碎末状,然后分发给小伙伴们。表哥大杨更是给力,把家里的脸盆端来方便大家存放钓到的鱼儿。

大家各自找一处阴凉的地方,然后趴在池岸边的大青石上静等鱼儿上钩。我喜欢用玻璃瓶钓鱼,每次从水里猛然间提上来的那一刻,都是充满了惊奇和刺激。刚才还在瓶里大快朵颐的鱼儿惊慌失措地顶撞着瓶壁,慌忙把小手伸入瓶口攥紧光滑的鱼身。直到重新放入歪脖树下的那个脸盆后,我的心情才平缓下来。

最高兴的时刻莫过于分享“战利品”的时候。大杨靠着歪脖树席地而坐,小伙伴们围成一圈,你一条、我一条……开始从大到小分配鱼儿。阳光顺着槐树叶子的缝隙投射到脸盆里,鱼鳞反射的阳光让人感觉到微微的刺眼。

伴随着小伙伴们开始上了小学,在一起玩耍的时间便少了许多。由于距离池塘较近,闲暇时还是忍不住去转一转。秋高气爽的时节,歪脖树好像比以往更茂盛了。伸手试着触摸斜斜的树干,踮起脚尖居然可以触及那皴裂的树皮。带着孩子的淘气,忍不住学起大杨潇洒的姿势,小手交替用力在树干上攀爬起来。

小孩子世界总是充满了自不量力的冒险。等到攀爬出池岸的范围后,返回的瞬间手一滑,身子不由自主地坠入池中。好在池底还有及膝深的池水,经过短暂的昏迷后我坐了起来,起身的瞬间右手手腕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

等到湿淋淋地回到家时,母亲一边责备我的淘气,一边查看我的伤势。母亲注意到我右手手腕关节明显的错位,顾不上帮我换下衣裤,找来了村里的老羊倌。老羊倌端详了一番,摇摇头表示已经骨折了,他也无能为力。

本该端坐在教室内学习汉语拼音的我,因为自己的淘气住进了医院。做过了手术后,靠着一条绕过脖子的带子,胳膊被悬在了胸前。在那段时间里,小小的心灵里对那棵歪脖树的印象降到了最低。

这么多年过去了,童年的那些往事早已随风远去,唯独对这件糗事不能忘怀。每次回到家乡,多数时间都会漫步踱到树下,抚摸一下已经明显粗壮了许多的树干。直到有次再去的时候,那棵歪脖树居然被砍掉了。

这唯一的念想也不复存在了,或许,只有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笑谈里,才能听到我和歪脖树的那些故事。

【作者简介】:任毅俊,林州人,从事煤矿企业党务宣传工作。工作中善于用细腻的笔触展现矿山的发展故事,在《中国煤炭报》、国家煤监局网站时有“豆腐块”发表。工作之余,喜欢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感悟人生,聊发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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