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small dose of whey protein co-ingested with mixed-macronutrient breakfast and lunch meals improves postprandial glycemia and suppresses appetite in men with type 2 diabetes: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本期负责人：孙萍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
文章出处：Am J Clin Nutr ;107:550–557. doi: /10.1093/ajcn/nqy019.
作者：David G King, Mark Walker, Matthew D Campbell, Leigh Breen, Emma J Stevenson, and Daniel J West
翻译：连晓娇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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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背景在单次高血糖负荷餐前，大剂量的乳清蛋白作为预负荷消耗已被证明可改善2型糖尿病患者的餐后血糖。但在连续的混合宏量营养素餐中共同摄入更小剂量的乳清蛋白这种效应是否仍然存在，目前尚不清楚。此外，水解乳清蛋白在此种条件下是否可以提供进一步的益处也未明确。
目的本项研究的目的是调查小剂量完整和水解乳清蛋白与混合宏量营养素的早餐和午餐共同摄入后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的餐后血糖和食欲反应。
方法本研究为一项随机、单盲交叉研究，11名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分别于3天早晨进入实验室，在摄入混合宏量营养素的早餐和午餐前摄入（1）完整乳清蛋白（15g）；（2）水解乳清蛋白（15g）；（3）安慰剂（对照），早餐和午餐间隔3小时。患者平均年龄为（54.9±2.3）岁，糖化血红蛋白平均6.8%±0.3%。定期采集血样，检测胰岛素、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肠抑胃肽(GIP)、瘦素、酪酪肽(PYY3-36)、氨基酸浓度。在每次试验期间和24小时后测量间质葡萄糖。用视觉模拟量表评估主观食欲。
结果与对照组相比，摄入完整乳清蛋白时早餐后的血糖曲线下面积下降13%±3%（P<0.05），并可以改善午餐后血糖水平（P<0.05）；摄入水解乳清蛋白降低早餐后早期葡萄糖（P<0.05）。与对照组相比，摄入完整乳清蛋白后早、午两餐后的饱腹感增强（P<0.05）。胰岛素浓度在完整的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摄入后均有所增加，与缬氨酸和异亮氨酸的增加呈显著正相关(P < 0.05)。在试验中，肠促胰岛素和食欲调节激素反应相似（P> 0.05）。
结论在连续的混合宏量营养素餐前立即摄入15g完整乳清蛋白可以改善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的餐后血糖、刺激胰岛素释放、增加饱腹感。
【关键词】2型糖尿病；乳清蛋白；餐后；血糖；胰岛素；肠促胰岛素；食欲；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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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 言
减少餐后血糖的波动对2型糖尿病的管理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它可以预测糖化血红蛋白（HbA1c）[1]和未来发生心血管疾病的风险[2]。此外，餐后血糖水平已被证明是心血管疾病的独立危险因素[3,4]，因为高的血糖波动导致血糖变异性增加，氧化应激、炎症和血管功能障碍增加[3-6]，从而促进糖尿病并发症的发生[7,8]。大量的经济成本与2型糖尿病餐后血糖控制不佳有关[9]，这表明改善餐后血糖控制需要更精确、经济的措施。
目前的干预性研究试图通过餐前补充完整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改善餐后血糖[10-12]。乳清蛋白含有丰富的氨基酸和生物活性肽，在消化分解后迅速被吸收进入循环[13]。乳清蛋白是有效的胰岛素促分泌剂，其直接刺激胰岛β细胞[14]，并且通过胰高血糖素样肽-1（GLP-1）和肠抑胃肽（GIP）的分泌增加肠促胰岛素的效果[10,11]，从而创建了一个餐后血糖降低的环境[15,16]。除了增加促胰岛素活性[17]，肠促胰岛素肽的分泌对胃排空、降低肝脏葡萄糖产生和增加饱腹感都有积极的影响[18,19]。据报道，在非糖尿病个体中摄入乳清蛋白后可使饱腹感增加[20]，这是由抑制食欲和刺激饱腹感信号介导的[21]；然而，这仍然需要在2型糖尿病患者中进行研究。
将餐前乳清蛋白补充作为2型糖尿病的一种治疗手段存在一些实际的局限性。首先，研究调查了一餐主要是高血糖指数碳水化合物组成的测试餐后的血糖反应，如马铃薯粉和葡萄糖糖浆[10,22]，而没有在随后的餐次中进行调查。其次，乳清蛋白的剂量通常是不切实际的多(45~55克)[10,23,24]，提供了一个显著的热量负担(~220kcal)。最后，乳清蛋白在主餐前30分钟补充对2型糖尿病患者有益处[10,22]，因此限制了其在自由生活条件下的生态效度。
因此，本研究的目的是评估在日常摄入混合宏量营养素的早餐和午餐前摄入少量的完整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对血糖和食欲的影响。第二，研究肠促胰岛素肽分泌机制和氨基酸对乳清蛋白促胰岛素活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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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 法
研究对象
补充图1为研究对象流程图。11名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使用二甲双胍单一疗法（500-2000mg/d）的8人，饮食和生活方式调整的3人，在签署了书面知情同意书后开始研究。参与者的平均年龄为（54.9±2.3）岁，BMI（kg/m2）平均值为31.8±2.6，糖化血红蛋白平均6.8%±0.3%，糖尿病的病程为（4±1）年。排除标准：吸烟者，服用影响食欲和胃肠道功能药物者，接受胰岛素治疗者，有食物不耐受和食物过敏者。在整个试验期间，研究对象的药物剂量均保持不变。
试验前阶段
为了使参与者的食欲观念和胃肠道激素变量标准化，参与者在每次试验前一晚均进食统一的晚餐（牛肉千层面，能量635kcal）。给予研究对象发放饮食记录表、食物称和自我监测血糖分析仪。在每次试验开始之前36小时内给予研究对象佩戴连续的血糖监测系统（CGM）和电子计步器。CGM感应器按照说明进行安装，并在离开实验室24小时之后取出。为了达到校准的目的，自我报告的毛细血管葡萄糖值是用血糖分析仪每天≥4次的测量得到的。使用Dexcom软件对CGM感应器数据进行回顾性存储和分析。参与者要求在每次试验24小时之前记录和重复饮食和体力活动模式（每天的步数），并且在试验48小时前避免剧烈活动和酒精摄入。在第一次试验之前36小时内测量身高、体重和腰围。
试验规则
在随机、单盲和交叉设计中，每个病人分别在3个不同的时段进行了研究，时间间隔为7天。使用计算机随机数字发生器随机分配试验序列。在禁食一夜后，患者于早晨8:00在英国泰恩河畔纽卡斯尔市的纽卡斯尔国立卫生研究院维多利亚皇家医院的临床研究机构报告。到达后，采集患者肘前静脉血液。然后在摄入混合营养素的早餐或午餐前摄入（1）完整乳清蛋白（68kcal），（2）水解乳清蛋白（68kcal），或（3）安慰剂饮料（<1kcal）。两种乳清蛋白饮料均含有15g蛋白质。早餐时，给予患者60g全麦谷物和250ml全脂牛奶（387kcal，碳水化合物56g，脂肪11g，蛋白质13g）。午餐时，给予患者4片小麦面包、100g鸡肉三明治和5g黄油（879kcal，碳水化合物117g，脂肪27g，蛋白质37g）。干预物通过口味、气味和视觉信号的标准化来掩盖，并且提供无热量的柑橘类调味品（<1kcal）装入150ml的不透明瓶中。患者被允许随意饮用水，在最初的试验中记录饮用时间和饮用量，并在随后的试验中重复。
在早餐和午餐后5、10、15、30、45、60、90、120、150和180分钟时采集静脉血，检测血浆氨基酸、胰岛素、瘦素、GIP、活性GLP-1和酪酪肽（PYY3-36）的时间变化。
试验后阶段
在离开实验室前，患者于19:00被给予晚餐，包含450g鸡肉炒饭和一个迷你烤饼面包（1007kcal，碳水化合物145g，脂肪28g，蛋白质37g）。在第一次离开实验室时，患者需要报告饮水摄入量，并且在随后的试验中重复。晚餐时没有进一步补充乳清蛋白。在试验结束后24小时内记录饮食、活动和CGM。
统计分析
变量的分析采用两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ANOVA），干预方式和时间为两因素。如果ANOVAs分析有显著性差异，则用Bonferroni法进行事后分析。曲线下面积（AUC）用单因素重复测量方差分析进行比较。用单变量线性回归分析变量之间的相关性。所有的分析均采用SPSS22.0。数据以均数±标准差表示。以P<0.05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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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果
试验前阶段
所有的参与者都完全依从。到达实验室前24小时期间的试验前饮食（每天的热量）、体力活动（每天的步数）和间质葡萄糖水平是均衡可比的（P>0.05）。
试验阶段
间质葡萄糖、血浆胰岛素、GLP-1、GIP、瘦素、PYY3-36、缬氨酸、亮氨酸、异亮氨酸、苏氨酸、苯丙氨酸、组氨酸、色氨酸和赖氨酸的基线浓度具有高度的可比性。补充图2显示了毛细血管葡萄糖0~60min的AUC值，图1 A，B呈现了早餐后和午餐后血糖的时间进程变化。早餐后绝对间质葡萄糖浓度有显著的时间效应和干预因素×时间交互作用[P < 0.001（偏η2= 0.842）；P<0.001（偏η2=0.321）]；午餐后绝对间质葡萄糖浓度也有显著的时间效应和干预因素×时间交互作用[P < 0.001（偏η2= 0.731） ；P<0.001（偏η2=0.201）]。与对照组相比，完整乳清蛋白组早餐和午餐后血糖峰值降低，餐后AUC0-180min降低（补充图2，P<0.05）。完整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组有相似的血糖反应。试验中早餐后（完整乳清蛋白组变异系数：13.9% ± 1.2%；水解乳清蛋白组变异系数：15.7% ± 1.6%；对照组：15.5% ± 1.4%；P=0.650）或午餐后（完整乳清蛋白组变异系数：14.4% ± 2.1%；水解乳清蛋白组变异系数：14.2% ± 1.4%；对照组：11.4% ± 1.3%；P=0.347）的餐后血糖变异没有差异。
早餐后缬氨酸、亮氨酸、异亮氨酸、苏氨酸、苯丙氨酸、组氨酸、色氨酸和赖氨酸的反应如图2所示。与安慰剂组相比，经完整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试验后各氨基酸含量均有显著增加(P < 0.05)。水解乳清蛋白摄入后30 ~ 45分钟内缬氨酸、异亮氨酸、亮氨酸、苏氨酸的释放速度明显快于完整乳清蛋白组(P < 0.05)。0~30min的胰岛素生成指数与缬氨酸(rs= 0.680, P = 0.021)和异亮氨酸(rs= 0.751, P = 0.008)AUCS增加量呈显著正相关，同时与0~90min(rs= 0.671, P = 0.024)和0~180min(rs= 0.669, P = 0.024)的缬氨酸浓度呈显著正相关。
早餐和午餐后血浆胰岛素AUC反应见表1。早餐时，经完整乳清蛋白和水解乳清蛋白试验后，血浆胰岛素浓度明显高于对照组(P < 0.05；表1)。早餐和午餐后血浆GLP-1绝对活性和GIP总反应见图3。在早餐和午餐后，PYY3-36和瘦素也有类似的反应(见补充图3)。
与对照组相比，完整乳清蛋白组早餐后主观饱腹感评级（AUC0-180min）明显升高（973±46.2 vs 801±40.6 cm/min; P = 0.043）。与安慰剂组相比，完整乳清蛋白组午餐后的饱腹感增加，饥饿评级（AUC0-180min）(595.4±62.3 vs 718.1±67.0 cm/min; P = 0.041)和预期食物摄入量（AUC0-180min）(662.7±68.9 vs 891.0±75.7 cm/min; P < 0.001)降低。
试验后阶段
试验后的晚上和夜间间质葡萄糖响应如图1C，D。晚餐时段(18：00~21：00),观察到间质葡萄糖浓度显示出显著的主要时间效应(P < 0.001，偏η2= 0.381)，但没有观察到干预因素之间的差异(P = 0.889，偏η2= 0.074)。在不同组中，试验后24小时内的饮食摄入量(每天的热量)和体育活动(每天的步数)也相似[P = 0.505(偏η2= 0.046)和P = 0.883(偏η2=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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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 论
本研究的目的调查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中小剂量完整或水解乳清蛋白与早餐和午餐共同摄入后餐后血糖和食欲反应。本研究发现完整乳清蛋白或水解乳清蛋白摄入后，早餐后的餐后血糖降低；只有完整的乳清蛋白摄入后，早餐和午餐后的饱腹感增加。此外，尽管水解乳清蛋白可使氨基酸迅速释放入循环中，但对血糖控制或食欲激素反应没有提供任何进一步的益处。
在摄入乳清蛋白后，尽管存在相似的血浆GIP和GLP-1反应，随着血浆胰岛素的升高，观察到餐后葡萄糖浓度的降低。之前的研究已经确认肠促胰岛素多肽在调节乳清蛋白的促胰岛素活性中起着重要的作用[10]。我们的研究结果与这些数据相反，在27-55g高剂量乳清蛋白摄入时[10,11,24]，可观察到显著增加的肠促胰岛素反应，而在25g小剂量乳清蛋白摄入[22]和本研究中15g乳清蛋白摄入时GLP-1和GIP的反应没有差异。此外，由于乳清蛋白与膳食的共同摄入，而不是在餐前30分钟摄入，也可能导致肠促胰岛素激素缺乏变化[10]。当餐前30分钟摄入乳清蛋白，胃排空速率降低会影响血糖浓度的下降[31]。然而，乳清蛋白随餐同时摄入时，胃排空速率可能仍然会降低，但与在餐前提前摄入乳清蛋白相比，胃排空速率要低的多[10]。因此，本项研究中观察到的血糖反应可能是由于胃排空稍放缓再加上餐后胰岛素增加所致。
如果乳清蛋白加入到每餐中，而不是作为预负荷，那么它的降血糖作用是否仍然有效尚不清楚。之前的研究表明，与30min的预负荷相比，在餐中食用乳清蛋白会降低降血糖效果[10]。然而，本研究参与者在每餐之前立即食用乳清蛋白，与Maetal[10]的研究相比剂量较低（55g和15g），这是否有潜力得到餐前预负荷摄入乳清蛋白或随饭一起摄入乳清蛋白可以得到同样的效果。从临床和实际来看，对患者而言，使用预负荷可能是一种更实用的选择，而不是每次吃饭时一起摄入乳清蛋白。
亮氨酸、异亮氨酸、苯丙氨酸和赖氨酸也被报道在胰岛β细胞中通过几个氨基酸介导的通路增加胰岛素[17,32,33]。我们的研究结果显示，乳清蛋白摄入后，这些氨基酸均显著升高，血浆缬氨酸和异亮氨酸浓度与胰岛素生成指数密切相关，这表明支链氨基酸可能是我们观察到的乳清蛋白促胰岛素作用的重要决定因素。尽管水解乳清蛋白试验后缬氨酸、亮氨酸和异亮氨酸的吸收更快，但与完整的乳清蛋白相比，我们的数据显示乳清各组分之间没有明显的血糖、胰岛素或激素差异。由于完整的乳清蛋白也是一种快速消化的蛋白质形式，因此进一步水解的益处可能微乎其微。
据我们所知，此研究是第一次研究2型糖尿病患者在摄入乳清蛋白后的自评食欲反应。研究结果表明，与对照组相比，在早餐和午餐中共同摄入完整的乳清蛋白后，饱腹感增加。尽管乳清蛋白有额外的68kcal热量，但我们的研究结果得到了Doyon et al[34]的支持，他们证明在等热量测试条件下添加乳清蛋白对饱腹感有类似的影响。
在餐后食欲控制激素GLP-1、GIP、PYY3-36或瘦素水平上，观察到主观食欲反应在不同组间无差异。然而，胰岛素具有很强的厌食作用[35]，并已被证明与摄入乳清蛋白后的饱腹感呈正相关[36]。此外，血浆氨基酸的增加也是增加饱腹感反应的潜在介质[37]。
综上所述，少量（15g）乳清蛋白与混合营养素餐共同摄入，可以改善男性2型糖尿病患者的餐后血糖、增加饱腹感。未来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探索餐时乳清蛋白摄入对2型糖尿病患者长期血糖控制（HbA1c、血糖变异性）、食物摄入和体重管理的临床疗效。
本期负责人：孙萍
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营养科主任
主任医师
硕士研究生导师
中国营养学会临床营养分会常务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营养医师专业委员会常务委员
中国医疗保健交流促进会营养与代谢管理委员会委员
中国老年医学学会营养与食品安全分会常务委员
吴阶平医学基金会营养学部精准营养专业委员会委员
山西省医院协会临床营养管理分会主任委员
中国医师协会山西省营养医师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山西保健专家委员会保健专家
山西省健康教育专家委员会专家
翻译：连晓娇
山西医科大学第一医院营养科
硕士研究生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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