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阃钱旭阳长郎,年及两周,季夏间以生果伤脾,因致先泻后痢。旭阳善医,知其不过伤于生冷,乃与参、术、姜、桂、温脾等药,泻痢不愈,而渐至唇口生疮。
乃谋之余,曰∶此儿明为生冷所伤,今不利温药,将奈之何?
余曰∶此因泻伤阴,兼之幸辣遽入,而虚火上炎耳,非易以附子,不能使火归原也。因用二剂,而唇口疮痛,咽肿倍甚,外见于头面
之间,而病更剧矣。
又谋之余曰∶用药不投如此,岂真因湿生热耶?
余诊之曰∶上之脉息,下之所出,皆作真热,本属阳虚。今热之不效,虽属可疑,然究其所归,寒之则死,必无疑也。意者,药犹未及耳。
旭阳曰∶尚有一证似属真寒,今其所用汤饮,必欲极滚极热者,余等不能入口,而彼则安然吞之,即其喉口肿痛如此,所罔顾也,岂其证乎?
余曰∶是矣,是矣。遂复增附子一钱五分,及姜、桂、肉果、人参、熟地之属,其泻渐止,泻止而喉口等证,不一日而全收矣。疑似之间,难辩如此,使非有确持之见,万无一生矣。
余自经此以来,渐至不惑,后有数儿,证治大同者,俱得保全。噫!此不惑之道,其要何居?在知本之所在耳,临证者可无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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