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疫苗市场回暖 销售模式转型仍处阵痛期

疫苗安全牵动人心。

近日，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以下简称“食药监总局”）接到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报告称，在药品抽样检验中，由长春长生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长生生物”，002680.SZ）和国药集团下属的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生产的两批次逾65万支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

这也为正在回暖的国产疫苗行业蒙上一层阴影。经历了去年山东非法疫苗案，国产疫苗行业正在触底反弹，根据智飞生物发布的三季报。公司前三季度净利润同比增长4118.7%，而其他民营疫苗龙头股也交出了不错的答卷，例如天坛生物净利润同比增长476.46%，沃森生物净利润同比增长83.17%。

不过，自去年《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修改后，国产疫苗行业由“经销”向“直销”的销售模式转型阵痛期仍未过去。据部分疫苗龙头企业的三季报显示，因销售模式转变，销售费用出现激增，其中康泰生物今年前三季度的销售费用同比增长333.00%，超过了营业收入的一半，长生生物的销售费用也同比增长139.68%。

此外，据长生生物证券事务代表桂巍对《中国经营报》记者表示，由于此次涉事的疫苗是去年运输的，有可能由经销商经手。“具体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我们目前还在调查当中，如果有结果会第一时间公告。”桂巍表示。

效价不符规定

近日，食药监总局接到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报告称，在药品抽样检验中，两批次逾65万支百白破疫苗效价指标不符合标准规定。根据食药监总局消息，涉事疫苗为长生生物生产的批号为05014-01以及武汉生物生产的批号为07050-2的百白破疫苗。目前该两批次疫苗分别已经销往山东省、重庆市以及河北省疾控中心。

11月7日，山东省政府发布了《关于进一步加强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工作的实施意见》，进一步从规范企业销售行为，严格疫苗配送管理，加强疫苗冷链管理，实现疫苗全程可追溯等方向加大疫苗管理。此外，山东省也提出将实现第一类疫苗和第二类疫苗均实行省级集中采购。

“疫苗的效价没有达到，说明对人类注射的效果可能不好，可能起不到疾病预防的作用，但在安全性上没有什么问题，对人体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中山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检验检疫中心主任陆家海对记者表示，“其实自从去年以来的行业整顿，整个疫苗市场已经得到明显改善，因为疫苗受到严格监管，质量问题才会格外引人关注。”

根据长生生物发布的公告称，公司生产的上述批次252600支百白破疫苗共实现销售收入83.38万元。鉴于百白破联合疫苗在公司销售收入总额中占比较小，上述事项对公司目前生产经营无重大影响。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介绍，百白破疫苗是预防百日咳、白喉、破伤风的有效手段，在长生生物年报中也多次将吸附无细胞百白破联合疫苗列为公司主要产品之一。

“我们营收占比较大的还是狂犬病和水痘疫苗，百白破始终占比比较小，营收不到10%。”长生生物证券事务代表桂巍对记者表示。

记者了解到，造成效价不合格的原因很多，除生产环节外，储存和运输环节也非常有可能。北京市药品检验所主管药师李珉表示，疫苗由于是生物制品，为保证其活性，需要低温保存，如百白破疫苗需要2℃~8℃保存。如果储存温度不符合规定，也可能导致疫苗失活。

今年4月份，国务院修改了《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以下简称《条例》），其中规定“疫苗生产企业应当直接向县级疾病预防控制机构配送第二类疫苗，或者委托具备冷链储存、运输条件的企业配送。接受委托配送第二类疫苗的企业不得委托配送。”而《条例》修改前，据民生证券分析，无资质的疫苗经销商在疫苗储存、运输过程中的不规范操作，例如温度掌握、疫苗的摆放、冰箱等，都成为影响疫苗质量的原因。

根据民生证券研报，除在东三省属于直销外，长生生物在《条例》实施前在全国大部分地区都采取了委托代销的模式。“由于这批疫苗是去年运输的，而我们去年是有经销商的，所以这批疫苗是由经销商经手，还是直接由直销销售，我们现在还不能够确定，需要调查之后才能确定。”桂巍对记者表示。

疫苗行业整体回暖

去年3月山东非法疫苗案震惊全国，案值高达5.7亿元的疫苗未经严格冷链运输销往24个省市，涉及25种儿童、成人用二类疫苗。4月份，国务院修改了《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等一系列疫苗监管条例，对二类疫苗的销售渠道进行全面整治和规范。

所谓二类疫苗与一类疫苗相对应。根据我国对疫苗等生物制品的监管规定，疫苗分为一类疫苗和二类疫苗，其中国家免疫规划中的疫苗品种作为一类疫苗，全部由接种单位上报接种计划，国家统一免费分配发放；需自费接种的二类疫苗，则可由具有相关资质的疫苗经营企业向疾控机构或接种单位直接提供。

非法疫苗案的爆发也重创了我国的疫苗行业。因为公众对接种二类疫苗产生担忧，占据我国疫苗接种量95%的国产疫苗行业遭到重创，其中民营生物疫苗供应和服务商龙头之一的智飞生物在营收和净利润双双大幅滑坡，营收下滑37.43%，营业利润下滑幅度超过八成。根据食药监总局去年7月份发布的关于做好疫苗供应工作的通知，部分疫苗品种曾出现供应短缺和销售量大幅下滑的情况。

不过，行业阴霾正逐步散去。据《中国经营报》记者梳理疫苗行业三季度报告发现，除智飞生物外，包括天坛生物、康泰生物、沃森生物、长生生物等疫苗领域龙头股均在今年前三季度实现不同程度的业绩大幅增长，其中康泰生物净利润同比增长110.16%，天坛生物净利同比增长476.46%，沃森生物净利润同比增长83.17%。

根据智飞生物介绍，业绩大幅增长主要是因去年“3·18”疫苗行业事件引发的政策变化等不确定性因素正逐渐消除，行业新政已逐步落地实施，二类疫苗的销售工作陆续恢复。包括华金证券在内的多家机构研报也指出疫苗行业寒冬已过，正在进入业绩恢复年。

不过，对于部分疫苗企业来说，仍处于转型阵痛期。记者梳理三季报发现，由于《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使得没有自主销售网络的疫苗企业销售费用激增。以康泰生物为例，公司在今年前三季度的销售费用同比增长333.00%，超过了营业收入的一半，天坛生物的销售费用也同比增长了78.72%，长生生物也因为调整了销售模式，销售费用同比增长139.68%。

“《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修订实施以后，公司根据行业政策的变化积极调整销售模式，由‘经销为主、直销为辅’转变为‘直销模式’，大部分经销商逐步转做专业化推广商，在公司业务量稳定的前提下，公司销售服务费将会大幅上涨。公司将通过多种途径加强控制销售费用的过度增长，建立健全销售费用控制指标，完善销售费用支出内部控制制度，降低销售模式转变对公司经营业绩带来的不利冲击。”康泰生物表示。

此外，由于销售额的提升和销售终端调整为省级或县级疾控中心，各疫苗公司的应收账款也在大幅上涨。其中沃森生物今年前三季度同比增长42.76%，康泰生物同比增长92.38%。

根据广发证券分析师分析，受益于招标体制、消费升级以及进口限制，疫苗行业有望成为细分板块中的蓝海。“疫苗行业招标体制与药品不一样，由于本身品种较少，新产品上市后可以动态增补，不受招标进度的限制，放量速度快。而且二类疫苗不占用医保资金，由民众自主选择接种，所以疫苗一直是优质优价，不会受到医保控费的限制。”研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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