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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殉难 她隐瞒消息 替其照顾父母 30年不谈恋爱 一生未结婚

时间:2021-02-11 15: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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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殉难 她隐瞒消息 替其照顾父母 30年不谈恋爱 一生未结婚

我的姐姐为人光明磊落,正直善良。她从不奉承别人,并严格要求自己,她作风正派,最反对说假话;她待人一片赤忱,所以知心朋友很多——施济英

五十年前,施济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在未纵深进入她的故事前,读到妹妹施济英对她的评价,相信你我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多好的人呀!但凭此以为她是个什么名人,那就错了,她只是很平凡的一个小人物。历史上,小人物之所以还能被记住,或因一点儿太美好,或因一点儿太悲伤,在施济美身上,这两者都有。悲伤于她来说,就是把她的美好,毁成悲剧给人看。

19,施济美出生在一个书香浓郁的外交官家庭,祖父当过官,退休后在扬州养老。父亲施肇夔供职外交部,是顾维钧的得力助手,母亲名门闺秀出身,熟读诗文,能吟诗作赋,有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底。施济美就是熏陶于这样一个家庭氛围。

童年时,施济美在出生地北京逗留过一段时光,北伐成功后,父亲南下调职,施济美跟着辗转于上海和南京两地读书。

15岁那年,施济美入读上海培明女中,在这里她结识了一位对她人生有间接性重大影响的挚友——俞昭明。俞昭明有一个弟弟叫俞允明,在浦东中学读高中,每逢周末都会来女中探望姐姐,于是施济美又认识了她的弟弟俞允明,最后他们成了一对恋人,这也是施济美的初恋。

1937年,三人并肩齐飞,一同考入了东吴大学。但恰逢这一年,“八·一三”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上海沦陷,南京告急,中国已放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乱世难苟安,重志轻别离,俞允明选择追随大流,奔赴大后方,一边读书一边宣传抗日,乏人照顾的双亲则托付给了施济美。除外,施济美身边还有上了年纪的母亲,两个十来岁的妹妹,一个年幼的弟弟。

不久,京沪抗战形势急转直下,南京沦陷。此刻危急之际,父亲正驻职巴黎,牵肠难顾,施济美决定不再原地不动等待父亲指示。她带着施、俞两家的家眷匆匆出逃,过程可谓历尽艰险。沿路许多城镇已被占领,为了躲避日本鬼子,施济美领着一大家子人,一路上乘民船,坐独轮小车,水路、陆路来回切换,走走停停。最终顶着漫天硝烟辗转多地,两家人安全抵达上海。

那时施济美才17岁,一个未成年小女孩。关于那一番作为,尚在稚年的妹妹施济英永远不能忘记那时无比勇敢、冷静、机智的姐姐。许多年后,她满腔敬佩说:

“俞老伯时已年近花甲,我的弟弟尚在幼年,一切都要靠我姐姐做主。现在回忆起来,她确实不负众望,真像战场上一位临阵不畏、智勇双全的战斗指挥员。她机智勇敢,多次使我们在惊险时刻逃脱敌手。”

在沦陷区稍安定下来后,施济美急不可待地给武汉大学的俞允明写了一封信,告知他二老已平安到达上海,可以放心,东吴大学也从苏州迁往上海租界,自己得以继续完成学业。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想必信那一头的人儿,早已泪打信笺。

分离期间,施济美与俞允明书信来往频繁,各报平安是定时定候要做的事。施济英每次替姐姐当跑腿取信时,心中总忍不住默念许愿:“战争快快结束吧,让我姐姐和允明有情人早成眷属!”

然而,感人的爱情在残酷的战争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1938年2月,局势动荡不安,武汉大学迁往四川乐山,不久后传来电报:“8月19日上午,日机轰炸乐山,俞允明同学不幸遇难身亡,希节哀。”

闻至噩耗,俞昭明当场昏厥,施济美却仍在错愕中。因为上一秒,她才刚把给男友的信寄出去,结果下一秒,就告诉她人没了。她疑惑,生命到底是不是可以在一瞬间消失掉,就跟变魔术一样。

是的,脆弱的生命随时可以消失,一切都可能转瞬间即空,归于破灭,惟有死者的灵魂和生者的情感是永远的存在。今后,施济美不再谈恋爱,也没有结婚,从此再也没有提过一次初恋的名字,直至任何人无法窥探她内心深处的创伤。

逝者不复见,存者今如何?第一件事,施济美学会了撒谎。她模仿俞允明的笔迹,把一封封编造的书信读给两位老人聆听,始终不懈地照顾着恋人的父母。谎言的美丽使二老百年后依然相信儿子只是去了法国留学深造,那儿有准岳父关照他。但事实上,他已经在十八岁时去世,那年施济美十九岁。

1942年,施济美从东吴大学经济系毕业,朋友邀请她去一家保险公司上班,待遇非常优厚。这个工作机会对施济美来说,如雪中送炭。彼下日本人入侵租界,父亲在国外的接济完全中断,正是全家人生活最困难的时候,作为大姐,她要担起责任。但不想,她在最需要钱的当口,拒绝了这份足以缓解困顿的工作,因为她发现,这家企业有日资背景。

她直白地告诉朋友,“不想为金钱而玷污民族志节,凡有日本人或汉奸投资的公司一概不去。”转而,她从事了薪资微薄的学校教员,并且从此视教师为终身职业。

此外,除了专职教师,施济美还有另一个身份——“业余作家”,但她的水平并不业余。早在16岁的时候,施济美就在上海《寒光》杂志上发表过处女作《瘦西湖的船娘》。从事教师后,施济美并没有放弃自己钟情的文学事业,白天执教,晚上写作是她的常态。

40年代,施济美在文坛上大放异彩,作品不断见于《万象》、《小说月报》、《紫罗兰》、《春秋》、《万岁》等主流刊物,较为著名的单行本有《凤仪园》、《莫愁巷》、《鬼月》、《寻梦人》。小说的内容大多是追忆逝去的岁月,记述少女生涯的依恋,怀念亲人、同学友谊,讴歌真善美。其中较能突出她风格亲切的是一篇散文《小三的惆怅》,专门记录了三妹施济珍对小狗小猫的感情。文字带给读者的更多是温暖美好的一面,所以收获了大量的青年学生喜爱,尤其是俘获了无数女学生的少女心。

在1946年《上海文化》出具的一份民意调查中——“我最钦佩的一位作家”一项,施济美与各大名作家不相上下,列巴金、郑振铎、茅盾之后,位居第四。

这一切,还只是施济美的“兼职创作”,否则会不会出现一位能比肩张爱玲的女作家。毕竟作为“东吴系女作家”的领军人物,施济美的文学声誉在40年代的上海也仅次于张爱玲、苏青等著名女作家。

当然,不应将施济美的文学创作与张爱玲“出名要趁早”的渴望混为一谈。她永远保持了恒久的纯洁,一不为谋生,二不为出名。这段忙碌而美好的写作岁月,可以从她在上海第一女子中学教过的学生对她的评价中了解一二。

“1947年她的小说集《凤仪园》、《鬼月》相继出版,红极一时。但她在我们面前,从不提自己的作品。……施济美先生教我们的时候正值青春年华。她课教得那么好,在学生中获得不少崇拜者。她创作又值旺季,在文坛上颇有影响。她白天上课,晚上写作,紧张的节奏,从容的风度,具有特殊的魅力”。

图|从左至右,施济美、施济英、施济珍、施济民

1945年抗战胜利后,局势逐渐稳定,施济美终于可以安心下来教书。在此之前,她险些被逮捕。因为保护身边的地下党朋友,日本人将她列为抗日分子。幸亏消息来早,施济美逃过一劫,但还是胆战心惊匿身苏州躲了好几个月。

照说来她是有功的,朋友建议她向有关方面说明,改善工作待遇,说不定还能当上个什么。这些请功的话,施济美听着“嗯嗯”说好,事后并没惦记心上。真被催急了,她倒要阐明立场:“我不是为别人抗日的,抗日是每个中国人的职责。要借此去搞个一官半职,我的心会不安。何况我也不屑做这种汲汲于名利的官。”

解放后,施济美仍当老师,还被评为了一级教师,相应工作上的事也忙了许多。每每备课和批改作业经常是黎明即起,深夜不眠,为此一直坚持着的写作爱好不得不中断,加之某些不合时宜的原因,她就此搁笔退出文坛。

在学生眼里,她的形象永远是文静、朴素、平淡的。齐耳短发,从不电烫,一副白框眼镜,常年穿着人民装,脚踏方口布鞋,很喜欢像个女孩一样甩头发。因为单身,她酷爱旅游,假期里常常外出,但每逢星期日就一定待在家。因为这一天,家里从早到晚都会不断有学生来看她。她对待学生一片热忱,书房抽屉塞满的全是外地学生寄来的信件,很多学生毕业多年仍习惯把她当成知心人谈心。

然,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能如此哀婉诠释自己的人生——有人用笔写故事,也有人,用自己的生命写故事。但至今搞不清,施济美的生命到底是一个故事,还是一场事故。

记得她身上有一种不祥的苗头,早早地暴露在了一个教学细节上。她曾在课堂上给学生出了个作文题目《我爱×××》,特别强调要选取自己生活中的兴趣爱好作为题材,而不是格调一贯地写爱祖国、爱五星红旗这些方面。底下的学生一听都睁大眼睛,怀疑笔下的文字真的可以抛开政治影响,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吗?过后,交上来的作文新颖纯真,个性十足,比如《我爱集糖纸》、《我爱摄影》。

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作文训练,但学生们的惊讶并不平常,起码在发出惊讶那一刻,他们觉得老师尊重了他们的头脑,但又撼动了他们的思想。

六十年代,每一个知识分子都经历着一场暴风雨,初以为,那些向前冲的,冒进的,或已在雨中央的,才会被狂风骤雨打湿身,但没想到,像施济美这样等雨停的人,也会被横风吹倒。诚然,疾风迅雨无安处,施济美的身心早已无处安放。

1966年,一天下课后,一群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来到家中。其中一个左臂带着红色袖章的青年学生卯足眼神劲儿,劈头就逼问她:“你最喜欢什么样的学生?”施济美有点害怕,但她还是如实回答说:“我对每个学生都一样,对你也一样。”

这个回答不知是否正确,但在对方眼中压根是没有答案的,不由分说地翻箱倒柜就是心虚的铁证。家里各种收藏的刊物作品、珍贵书稿、隐私日记、名著报纸,悉数被抄走。一瓶由父亲从法国带回来的香水也被打翻,空气里的香水充斥着资本味道。清理小将们一刻也不想多待,拉着满满两大黄鱼车的他人财物,一哄而散。

望着一片狼藉的家,施济美回过身收拾残局,此刻她仍感到庆幸,因为学生寄给她的信件没被抄走。唯恐这些信被发现而使学生遭受牵连,她托二妹施济英代为保存,表示任何东西都是身外之物,无可珍惜,唯有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弥足珍贵的。

改天,施济美不再是一名人民教师,而是成为了扫地和擦浴缸的粗人。后续,又经历了几次抄家,抄无可抄,许多作品就是在这个时间段流失,这也是施济美昔日很出名,但今日不知名的原因之一。

那个年头,人生只不过是一场争相当凶手而不当受害者的竞赛罢了。帽子一旦扣上,灾难或变故,常常意味着一种结束,也意味着另一种开始。

由于施济美一直不结婚,还长期与一个叫林丽珍的女老师同住,学校有理由认为她们之间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应当接受审查。就在这个敏感的当口,一位姓邓的高校女生,中学时代曾经受教于施济美,此刻突然将当年施济美为她批改过的作文寄给了学校,成了有力的“罪证”。荒谬的证据定了荒谬的罪,手段也就顺理成章了,林丽珍遭人剃了“阴阳头”,施济美也被紧锣密鼓地安排在全校大会上揪斗。大写着“小资产阶级情调”,“打倒鸳鸯蝴蝶派作家施济美”的标语,已在她家楼下迎风飘扬。

莫须有的罪名都是百口莫辩,没完没了的。如果委屈迫尽了安稳,身体就难以支撑了。

1968年5月8日,即使到了静谧的夜晚,气氛依旧忐忑。施济美接到通知,翌日要去学校组织处报到,即将对她召开全校大会。听闻消息,她的惊恐,深邃得无法形容,只能由亲睹者描述。

我永远不会忘记,1968年5月8日见到姐姐生前最后的一面。那天她被学校叫去后,回家很晚。我听到她走进家门的声音,就待在自己的房门口,期待着她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但她低头一言不语地走上三楼。当她走到楼梯转弯处时,她回过头看看我,脸色苍白,充满了忧郁和绝望,又默默地上楼走进她的卧室。我虽感到忧虑和不安,但想不到这是姐姐心中带着说不尽的冤恨向妹妹告别的最后一面。第二天的黎明才发现她已经含冤被迫离开人世了——施济英《怀念我的姐姐施济美》

自杀那天,正好是施济美48岁生日,悬梁上吊前,她还喝了敌敌畏,足见以求必死。与她伴入黄泉的,还有同住一室的林丽珍。两人作出同一个选择,苦楚是相通的。“政治上的事有一天会平反,生活上的事没人会为她说清。”这是施济美最后的话。

活着,不会一顺百顺,死了,不能一了百了。施济美的一生到底是坚强了还是脆弱了,这是无法探测的。你以为她脆弱的时候,内心却很坚强;你以为她坚强的时候,却又脆弱了。谁也无法计算哪一根是最后压垮自己的稻草,谁也无法感知最后一根稻草压下的重量。总之,痛苦有权利表达出来,但一旦卸下,人就没了。

末语:我很喜欢施济美在一位学生的纪念册上留下的一句题词——“草木,一年青一次;人,一生只青一次”。生命的用途并不在长短而在我们怎样利用它。她活的日子并不多,却活得很长久。她的一生只青一次,且万古长青。

文|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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