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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记|木薯苦 木薯甜……

时间:2021-11-05 10: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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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记|木薯苦 木薯甜……

借草木灵性,说吾乡往事。

——覃炜明

草木记|木薯苦,木薯甜……

文|覃炜明

去一个叫“南坑”的村子,拜访一位粮票收藏发烧友。见屋边种有一些木薯,叶子张开,如一支一支巨型的伞骨。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像见到久违的朋友一样,突然站到了木薯叶里,要求同行的朋友帮我拍一张照片。旁边干活的村人见我反应异常,开口说:不就是几棵木薯吗,值得这么大惊小叫?你难道吃过木薯?我说:我不但吃过木薯,还种过木薯,甚至偷过人家的木薯……回忆的闸门,几乎一下就被打开——我出生在五十年代,成长的岁月里,缺少粮食,少不了要靠吃木薯充饥。木薯的吃法,一种是吃煮木薯。把木薯挖回来以后,去皮,然后放在锅里煮,水开了一次,把木薯捞起来,把水倒掉,再煮,然后再去水,如是三次,再用清水漂一个晚上,煮熟的木薯才能够入口,有时候可以切成碎块,加一点盐、猪油、葱花,炒了吃。如果减少了工序,煮出来的木薯很苦根本吃不了;吃了,会中毒。记得六十年代引进的南洋木薯,红皮,产量比本地木薯高,但是特别苦,少去一次水,都吃不了。

木薯的另一种吃法是,把木薯去皮,放瓦面上晒干,然后用石碓捣碎,再用箩斗一遍一遍地筛出来,变成白白的木薯粉。筛木薯粉的时候,满屋子飘着木薯粉,特别是操作箩斗的那一个人,可能满面、包括眉毛都挂满白色的木薯粉,俨然一个雪人。木薯粉经常用来煮木薯粥。做法是,在即将煮熟的粥里,加上一些木薯粉,本来因为米少、清清淡淡的粥水,马上变得稠密起来,稀稀疏疏的米粒也变得均匀一点。木薯粥吃起来有口感,可以聊解米粒不够的饥饿。过节的时候,也有人家把木薯粉做成糍粑,木薯糍粑味道比米糍粑固然差一点,但是也足可以塞肚子。木薯还有一种吃法,就是把半干半湿的木薯泡在水里,一直泡到有些馊味,才捞起来煮木薯条。这些经过水泡的木薯,不用再漂水,煮一下就可以吃,味道有一种馊香,很特别。有一年,我在河里洗澡,见到隔壁人家(我叫二嫂)有木薯泡在水里,我判断这些木薯已经可以起水,就偷偷拿了人家五六条木薯,准备回家煮吃。谁知道上岸的时候,被洗菜的二嫂发现了。她怒气冲冲,对我骂了一声:哎呀,看你那么老实,居然偷我的木薯!这位二嫂在我婴儿时候,据说曾经给我吃奶,我一直既感激她,又有些怕她。见她反应激烈,我满面通红,把衣服一抖,五六条木薯,散在地上,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可能是二嫂突然觉得为了几条木薯,弄得我哭起来,于心不忍,她突然转怒为笑,把掉在地上的木薯捡了起来,用我的毛巾包了,叫我拿着:“回去吧,只当我没有看见!”我无法描述我当时狼狈不堪的情景。

对木薯的记忆,除了吃和偷,就是种。那时候种木薯,不能够在田里种,因为以粮为纲,好的水田,生产队要种水稻。种木薯一般要用旱地,或者在山上种。有一年生产队在一个叫“糠冲”的地方种木薯,先是把山烧了,把烧过的树木砍了,再在有草木灰的地上,挖开泥土,把木薯梗埋进去,等天下雨,木薯就会自己发芽,生长。这样种出来的木薯,其实产量很低,有些木薯只有手指一般大小。但是因为是“听天由命”,生产队信奉的是种得多,收得多,所以那时候经常开荒种木薯。木薯生长到一定程度,还要除木薯草,把木薯苗周边的野草除掉。有一年我因为参加除木薯草,出汗太多,把衣服脱光,结果后背晒出一个一个的水泡。几天后,水泡烂了,外皮被自己一块一块撕下来。这件事,一直记忆犹新。种了木薯以后,为了防止野猪抢吃,还要在山上搭一个山寮,晚上派社员,轮流上山守夜。守夜的人,带一个铜锣之类,每隔半小时敲打一会,震慑野猪。

木薯的作用很多,最大的作用就是制成淀粉。当年经常有人到村里收购农民吃不完的木薯,据说是卖给淀粉厂,做成淀粉。在梧州塘源的梧州淀粉厂当年生产的“三角牌”淀粉,据说属于国家轻工部优质产品,梧州名优产品,曾经畅销国内外。在农村,木薯叶还可以用来煮成猪食喂猪。但是据说吃木薯叶长大的猪,其粉肠通常有苦味。而木薯叶的叶柄,则是孩提时候的“玩具”。一支一支,一节一节,可以编织成各种各样的椅子、轿子、和微型农具,童年的各种想象,借助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得到充分发挥。而木薯的种子就是木薯的梗,每一年木薯收成以后,农民都会把木薯梗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到洞里(防止霜打),来年春天,等洞里的木薯梗发芽,取出来,一节一节斩了,放到地里,把木薯芽露出来,埋上半截的泥土,这样就算完成了木薯一年的春种。 -8-19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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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炜明

作者简介:覃炜明,笔名微明、微鸣、丹顶鹤、何求,一九五七年生于广西苍梧县,现居广东顺德。已公开发表散文、小说、杂文、评论180万字。着有散文集《碎光》(2002 广西民族出版社)《活在吾乡》( 广西师大出版社)。

作者散文集《活在吾乡》网上可购,欲购签名本请扫下边二维码,加作者微信联系(非诚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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