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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功:明 天 交 稿

时间:2023-08-06 02:4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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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勋功:明 天 交 稿

明 天 交 稿

(本文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请勿对号入座)

他进办公室还未落座,头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板着脸,看也不看他一眼,硬邦邦甩出几句话,如同卵石砸在水泥地上:“怎么搞的?这稿子重写!”一叠材料“啪”地甩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再也没多说一句话,也不听任何解释,掉头就走。

他的心仿佛一下掉进了冰窖里,浑身发凉,而脑袋几乎一片空白。一阵冷风从门缝里吹了进来,他止不住打了个寒战。

本来,头安排写这个稿子时就交代过,要提早一个星期交,他是新选进来的,头一次接受任务,也想图个表现,紧赶慢赶,提早三天就完成了任务,兴高采烈地交了上去。当时头很高兴,还夸奖道:“不错不错,效率高!”听得他心里暖暖的。

交了稿,一身轻松,以为至少可以放松一会。不承想,才过一天,这稿子就被直接打了回来,没有一句好话,而且是“重写”,不是改动。全盘否定,一文不值,亏自己还感觉良好,辛辛苦苦的努力打了水漂。如同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难堪无比。

稿子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他不敢翻,怕被改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一塌糊涂。想了想,如果改了也好,这也是一个重要信息,从中可以看出头的要求、想法。抱着这种矛盾的心理,他小心翼翼仿佛排雷般去翻稿子。第一页没改,第二页没改,急切地哗哗翻过,这才发现头居然没有留下蛛丝马迹,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动过。直接“枪毙”,怪不得说要“重写”。

这是怎么啦?他懵了,一头雾水。

写材料的人都知道,对稿子不满意无非是这么几种情况,要么是没有领会意图,或者领会错了。要么是材料组织不好,缺乏条理。要么是观点不突出,不得要领,老调重弹。要么是表述不当或拾人牙慧,缺乏新意。如果说还有的话,是可能不合领导“口味”,不对路。

而他以为这稿子应该不存在前面这些问题。头的交代他认真听了,不说心领神会,至少不会这样。观点提炼得好,材料组织没问题,文字表述也不错,不说自己写材料有多狠,至少在圈内小有名气。写这稿子,自己还是下了真功夫,费了心血,没偷半点懒,全是干货。堪称得意之作。要是在原单位,头会一字不改,全盘照收,赞不绝口。

写过这么多稿子,遇到过不少头,这样的情况他还是头一回遇到。急火攻心,嘴角上竟然一下长起了水泡。兀自把头皮搔得发痛,也没想个明白,乱了方寸,没了主张。

头明白无误地交代重写,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没有半点退路。想去探探口气,看头有什么具体要求,又怕自讨没趣。

他像只困兽般在办公室打起了转转。无数个想法提出来又否定,茫然,无奈。急切中,把一杯热茶一口干了,把空杯子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终于有了新的构思,自信淡定又回到了他的脸上。心想:不就是重写吗?会者不难啊!没吃过肉,还没见过猪走路?这些年什么稿子没写过?哼!自己给自己打气。

说干就干。连轴转,几个不眠之夜。换个角度,换种写法。反复斟酌,反复修改,使出浑身看家本领,直到自己满意为止。临交之前,还一字不落地过细了一遍,觉得够可以的了。这才交稿。

头办公室烟雾缭绕,几个人谈笑风生。看见他拿着稿子进来,头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打断别人的讲话,看着他说:“改好了?加班辛苦啦。”接过稿子,用手掂了掂,顺手放在案头:“我先看看”。接着从桌子上拿出一包未开的香烟,递给他:“慰劳慰劳”。

他的心一下柔软下来,所有的疲劳一扫而光,连声道谢退出。

这稿子按要求他又提早了三天。早点交,是给头留下改稿的时间。

哼着小调,迈着轻松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掏出头送的烟一看,这才发现是软包的“和天下”。平时抽不起,这是“赏赐”,抽出一支,美美地收了一口,半天,那烟才从鼻孔里冒了出来,惬意地享受着这份安宁。

以为这回不满意至少可以过关。谁料下午头一个电话把他打了过去,说是商量稿子的事。说是商量,其实是有想法。头的心思他不猜也能想到。忐忑不安,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头,脸色没有上回那么难看,但也透着几分严肃。正专注地在那稿子上写写画画。见他进来,也不招呼他坐,直奔主题:“这稿子还得大改”翻开稿子说:“这一段不行”,“这个观点要斟酌”,“这个例子引用不当”,一口气提了一大堆要求,说得他头皮发麻。又不能辩解,也插不上话,只能像木偶一样机械地点头。

好在还是修改,不是重写。不过,也够他喝一壶的了。说是修改,基本上和重写差不多。不过,这回头有了具体意见,改起来也顺当些。剩饭炒三遍狗也嫌,材料总改谁也烦。他耐着性子总算如期改好。提早一天交卷。头接过稿子翻了翻,脸上还是露出了不满意的表情,稿子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估摸着是在犹豫是让改还是算了。最后才重重地放下:“先就这样吧!”

谢天谢地!他悬起的心这才放下。

开会了,头照稿子念,半点也没有发挥。反应却出奇地好。

他感到欣慰又有后怕,如果照这样写稿子,自己能经得起几回折腾?

唉声叹气,闷闷不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有人开玩笑要他请客,稿子写得好!头高兴!

他一脸苦笑,不由自主地大倒苦水,这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吗?这稿子没办法写。这次只能勉强过关,而自己弄得十分狼狈,心力交瘁,无所适从。

听他这一说,那人十分同情和理解。附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你这只算交学费,你是不懂头的习惯,了解了就容易了。”

原来那人告诉他的是:“头的想法多但易变,经常自己推翻自己。明明稿子是按头的想法写的,但写出来后又有新的想法。你那稿子写得再好也是白写。所以总在不停地想、不停地改,如果不是到要用的时候,那稿就定不下来。摸透头性格的就知道,不管怎么催,不到最后关头,稿子就交不出去。以各种理由推脱,就是批评也不给。到最后关头才交,这样,留给头的时间不够,再想改也来不及了,只有用这个稿子。往往效果还好些。其实稿子改来改去,大多还不就是那么回事?折腾磨人,是无用之功。”那人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反复叮嘱,“我是看你可怜才同情你的,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他打拱作揖,千恩万谢,感动得想哭。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认真回顾了一下,这稿子从重写到大改,要表达的意思并无差异,而他却为此累得几乎伸不起腰。的确意义不大,白费了力气。

自己拍了拍脑袋: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再以后,头安排写稿,他会认真,一丝不苟,发挥出最好水平。吸取了教训,不会提早主动交稿。一旦催起来,总是想方设法拖延,还有一些段落要调整,一些材料要补充,一些提法要推敲等等,催急了,就说不舒服,有急事先要处理之类的托辞。口头一边应承着:“明天交稿”。

说是这样说,往往要到要用的节骨眼上才交。

看得出头对这种作法有些恼怒,但又不好发作。因为他写的稿子总是得到好评。

从此,他得心应手,顺水顺风。

善意的谎言无奈,解救了自己。

久违的太阳露出了笑脸。难得的天气,难得的好心情,他偷着乐。但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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