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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导演温特伯格作品《狩猎》与《家宴》比较分析

时间:2022-10-04 23:3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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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麦导演温特伯格作品《狩猎》与《家宴》比较分析

指月轩馆藏 来源:知乎 作者:吕驰宇

我们这个时代社会危害最大的犯罪是恐怖主义或许没有争议,其次呢?根据美国联邦调查局的通缉清单,拉登被击毙后的头号目标是一个混迹在幼儿园制作未成年人色情制品的教师。可以想见的是这位伤害众多幼童的变态入狱后会被其他犯人怎样鄙视和凌辱。但在确定犯罪事实前,作为公众该怎么做,能怎么做?是等待公权力介入,还是遵循监狱里的丛林法则,乱枪打死嫌犯?

狩猎,岂是儿戏?

丹麦小镇,一场成人性侵幼童的风波闹得沸沸扬扬。没有目击证人,双方各执一词,其余人应该袖手旁观,还是“见义勇为”?一样的题材不一样的剧情,《狩猎》和《家宴》分别演绎了两种截然相反的可能性。相隔十四年,是同样兼任编剧的丹麦导演温特伯格未完的思考。

1998年上映的《家宴》里,已经成年的大儿子在父亲六十大寿的家宴上公开指控父亲儿时对自己和姐姐的性侵行为,宾客们无动于衷;后的《狩猎》中,卷入同样丑闻的幼儿园教师卢卡斯面对的则是莫须有的罪名,众叛亲离的他成了全镇公敌受尽凌辱。

狩猎,其实儿戏。

穷途末“鹿”

“我去学校申辩,没有人相信我的话;我去超市买东西,没有人卖东西给我,退无可退的我躲在家里的避风港竟也有飞来横祸,面对死亡威胁,我像是荒野中一只被一众猎人追逐的小鹿,没有审判没有辩护,直接被宣判死刑立即执行。”

夜幕将近,穷途末“鹿”,只一步渊深万仞,却回头千夫所指。

克拉儿的儿戏

指控他性侵的小女孩克拉儿确实撒了谎,却不该是被指责的对象。她可能是面对质问需要圆谎保护自己,也可能仅仅为了摆脱让她不舒服的“心理医生”却绝无恶意,她只是想出去玩了。

影片为克拉儿每次撒谎前的表情设计一个特写的扭鼻子动作,恰如其分的体现了小女孩的心理也给观众留下了一个重要线索。

可惜片中的克拉儿一直很孤独,我们看不到她的同龄玩伴,除了芬妮。芬妮是卢卡斯家的宠物狗,家里来客人也要乱吼,为了表现邻居们的恶毒最后还被杀鸡儆猴,将全片推向高潮。这自然是芬妮的戏份所在,但别忘了芬妮在大人说话间的几次乱叫,以及她跟克拉儿的对手戏。

且慢,乱叫的狗和撒谎的孩子,会有对手戏?

宠物狗和孩子都是社会化半成品。狗是人类驯养的 “社会化”动物,孩子则尚未”步入社会”。孩子被拿走玩具会发自内心的嚎啕大哭,小狗每天见到主人回家都会像久别重逢一样兴奋地跳起舔主人的手。我们羡慕甚至溺爱常怀赤子之心的孩童,羡慕她们少受社会伦理的束缚,不像被社会磨平了棱角的成年人说话要考虑后果。人在江湖难免逢场作戏,只是这戏再非儿戏。

童言无忌,我们可以原谅克拉儿和芬尼,毕竟她们还不够社会化,不是完整的社会人,可是对卢卡斯直接施暴的小镇上的成年居民们呢?众人猎鹿天经地义,猎“人”呢?

猎·人

北欧,丹麦,小镇。小国寡民,一个政治高度民主平等的社区,教堂仪式卢卡斯说今晚全镇的人都在是不夸张的。这块狩猎场上,男人们跳冰湖,打猎烤肉,吃酒唱歌集体主义。简单粗暴的原生态尚武风气,竟有几分原始社会里的渔猎部落模样。加上北欧物质上的极大丰富,你很难把阶级斗争同这伊甸园扯上什么关系。前二十几分钟描绘的画面正是小镇和睦气氛的写照,导演欲抑先扬,谈笑间再祭出“好人”间的冲突,一张一弛戏剧张力教人直呼过瘾。

言归正传。卢卡斯的儿子片末被授予狩猎资格证是他从男孩转变为男人的成人礼,从此他将成为一个像他长辈们一样的猎人,征服森林。而导演意图影射的正文里的狩猎,自然就是拥有狩猎资格证的成年小镇居民在没有公权力的介入下私自对卢卡斯的定罪和惩罚(私刑)。

人们到达法定年龄后可以获得持有持有枪支并进行狩猎活动(攻击)的权利,可是相应的人们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吗?如果不能,那么是否要约束乃至剥夺这种暴力?回到《狩猎》语境中,小镇上的居民自以为掌握的真相和信息完整,真实吗?一个束手无措的幼儿园教师,一个半吊子心理专家的诱导式严刑逼供,一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一时热血为民除“害”迫害好人,难道不违其初衷?

如果狩猎有续集,小镇居民或许会对卢卡斯非常歉疚,痛悔并反思自己无意中的暴政。作为家长护子心切乃人之常情,小镇居民们已经算在法律框架下保持了克制,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难道一定要求他们像无感情的机器人一样等当局介入?

同样的题材,同样的导演编剧,温特伯格十四年前的《家宴》【1998年嘎纳电影节评审团奖获奖影片】为我们提供了这种可能性。狩猎中的犯罪现场在当下,家宴则是已成年的儿子控诉父亲儿时对自己和姐姐的罪行。坐在观众视角,这一次真正的受害者不是狩猎中的成年人,而是长子克里斯丁和他在屈辱中刚刚自杀的姐姐。

一场家庭狩猎的描述

家宴上,面对儿子对自己父亲的性侵指控,在场宾客们就保持了完全的“克制”。可这是控诉方想要的吗?

不愧是温特伯格自编自导,狩猎的元素在《家宴》就有出现。开篇,宴会前父亲在狩猎,片尾父亲致歉讲话的最后一句是“克里斯丁,你进行了一场很好的战斗”。

既然有战斗,那么正文的家宴上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场狩猎”了。只不过这一次,枪口准星的两端互换了位置,长子(猎手)谋划在父亲六十大寿的家宴上完成一次高难度狩猎,揭穿父亲(猎物)的虚伪和谎言。想要彻底走出童年阴影并替姐姐申冤,他怎样做到?

家宴上的狩猎:天时·地利·人和

克里斯丁有资本和自信挑战父亲。姐姐不久前过世是克里斯丁伤口上的一把盐,愧疚的他觉得必要当众撕下父亲伪善的面具,姐姐冤死的意外刺激犹如天时;聚会的场所恰逢兄妹儿时成长的地方,亦是父亲早年犯罪之处,此乃地利;父亲六十大寿群贤毕至少长咸集,至此天时地利人和在握,只差一篇讨贼檄文便可伐无道,诛暴君。

然而这场狩猎的猎物强势而难以撼动,没有勇气与合理战术猎人不但无法“探囊取物”反而有可能擦枪走火。没有现形直接证据,仅凭一封遗书和大儿子的口供是不够的。智者当借力而行,克里斯丁借助的就是家宴这个场合。亲朋好友皆在,公意即在,众目睽睽之下,克里斯丁挟公众舆论之在意图用公开演讲的方式迫使父亲面对公众给出解释。

第二次讲演后,试图打圆场的母亲向大家解释儿子小时候擅长编造故事,总有一个虚拟朋友玛戈在身边分不清想象和现实所以才会说出傻话。

多么巧妙地通过将成年儿子降格为孩子,儿戏化(荒谬化)儿子的言论从而缓解尴尬的手法!还是一样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一如狩猎上的“社会化半成品”克拉儿和芬妮。重温两部片子,温特伯格的彩蛋一样精彩。

三次一针见血的讲演,终于赤裸裸地将家丑外扬于天下,克里斯丁一度被驱逐出宴会。然而他胜利了,在小妹妹的帮助下,父亲在片末不但被愤怒而绝望的小儿子痛苦着殴打,而且在次日早餐上面对所有宾客做出了正式诚挚的道歉。

沉默房间里的大象

一方是犯罪嫌疑人,一方是“受害嫌疑人”,两部影片的直接冲突来自成人和未成年人的,而戏剧冲突却发自夹在其中的公众的态度。狩猎中人们义愤填膺滥施暴力,而家宴里宾客们出于对主人赫尔治的礼貌和尊重,有意识的忽略“劫持”他们的克里斯丁。被“劫持”的平民尴尬地被迫围观一场家宴上的狩猎,却客观上迫使父亲失态屈服并促成小儿子的转变。从为了自己人脉机会忠心耿耿地维护父亲和家庭体面,直到弟弟看到真相对父亲的反戈一击,克里斯丁在宾客们的配合下确实进行了一场很好的战斗。

然而房间里的客人对克里斯丁的刺耳控诉置若罔闻,仿佛克里斯丁和他的“故事”是这房间里的大象。人们或许可以无视房间里乱叫的芬妮,但如果宴会厅里泊的是一头大象,她撞碎的一地玻璃反射出来的也便是一片光怪陆离的荒诞。

狩猎备忘录

同一导演相隔十四年的两部影片,犯罪事实从终止于几十年前的家府(私域)流转到了现时的幼儿园(公域)。看似细微的剧情差别是一个硬币的两面。管中窥“报”,两部电影海报放在一起或可见一“斑”。家宴的海报是克里斯丁面对镜头愤怒地向宾客们指向父亲和他的罪行,狩猎则是卢卡斯在平安夜小镇教堂的集会上回顾冤枉自己的好友。人是政治的动物,我们也许永远无法摆脱别人的眼光,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或他人的罪恶我们也当然需要第三者的在场,然而这第三者究竟能否还给我们清白或真相呢?家宴是第一步在Dogma 95原则(本片导演和大名鼎鼎的拉斯冯提尔正式于1995年在丹麦发起的)指导下拍摄的影片,不使用后期剪辑或配乐,摇晃的手持录像机仿佛真是一场家宴的业余拍客。如果摄影师是业余的,那坐在审判席执掌生杀大权的演员们是否专业呢?

人生一场,狩猎游戏,ARE YOU THE HUNTER, OR THE HUN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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