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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泰年：花花草草的那些事（散文）

时间：2021-10-07 14: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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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泰年：花花草草的那些事（散文）

【书香怡苑】No. 1121期本期编辑：蔡芳芳

花花草草的那些事

文：唐泰年

一野花芳草也关情当一个人跌落在农家土炕上的时候，睁眼的瞬间，他最先感知的外界的美好应该就是那些花草吧。土里刨食的本分促使他尽可能的以最快的速度感知、了解、熟悉那些花花草草。因为农民的生活里除了那些花花草草还能有什么呢？有一民歌《刮地风》是这样唱的:“正月里来正月正，百草芽芽往上升。天凭上个日月人凭上心呀，依兹呀儿哟。三月里来三清明，桃花不开杏子花儿红吆。牡丹花的苞苞儿赛人心呀，依兹呀儿哟。”打小儿，农家的孩子就是听着这样的歌，唱着这样的歌走进长满了庄稼和青草的田野里去的。农历三月，大西北天蓝日丽、暖风和煦、冰冻始解、土地微润，黄河拉首先举起小小的金黄色的太阳伞，迎接着刚脱了棉衣的春耕的农人。“黄河拉没羞羞，刚出门子就抱孙孙。”就像童谣里说的，黄河拉的花蕾是随叶子一起出土的，她性子急，她才是西北大地上真正的迎春花。花嫩叶肥，这是黄河拉做食材的黄金时节，这时的她就是挑野菜的农家小儿的心肝肺叶。田间地头、各沟各岔满是星星点点的黄，忙坏了小孩家家，但小孩们如风的脚步永远赶不上黄河拉孙孙们乘风天涯的急迫，春风阵阵，转眼间，地上唯留下黄河拉光秃秃的花柄苍老的摇摆。苣苣菜也从黄土地里钻出来了，在阳洼里探头探脑。剜回去了用开水一烫，白绿相间，清香夹着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即当饭又当菜，青黄不接的时节救人命哩。不信吗?你就折断苣苣菜的根叶看，断处渗出的乳白色的浓稠汁液像不像奶?母亲说，那是大地母亲赐予人类的奶子，当年王宝钏守寒窑一十八载，孤苦无依，全凭苣苣菜苦渡时光。今天挖尽了，明天又会长出来，窖前院后永远也剜不尽的苣苣菜把她的肚皮都吃绿了，这才讨得一条性命。没有苣苣菜的苦苦支撑，哪有她后来的诰命封号。养人的苣苣菜啊。天意！

还有茵陈蒿也是田野里常见的野菜，且是备受农家关注的野菜。其主要原因在于它还是一种能够用于食疗的且药用价值很高的野菜。“三月茵陈四月蒿，到了五月当柴烧。"这句话应该就是从这个角度说的。古代医书上说，茵陈清利湿热，有利胆退黄的功效。它镇痛解热、降血压、利尿、抗癌、清热止痒，且三月的茵陈疗效最好。三月里歘茵陈蒿有人常把它跟艾蒿混淆了，仔细辨一辨吧。茵陈蒿的香味更浓烈些，更润一些，而艾蒿的香味要更燥一些。它们两个的叶片的形状、大小、颜色都差不多，但茵陈蒿叶片羽毛状的分裂更细更密，非常秀气，像一位小姑娘似的。艾蒿是不能做菜的，采集它的时日要晚的多，是陆月陆那天，那时的它们早已抽薹、开花、结实了。它的花毫不起眼，米粒儿似的挂在半人高的枝头晃呀晃，把浓烈的香气散播到遥远。艾蒿除了熏香、针灸、泡脚外，最主要的用于艾灸。我们这儿，孩子刚生下来，要用艾叶绒在他们头顶上灸一下，这样可防四六风等小儿顽疾，灸的结果就是在孩子头顶留下一个与和尚光头上的一样的戒疤，作为一生的印痕，我们兄弟姐妹几个的头顶就都有这样的疤痕。谁家都是要生小孩的，所以，我们这儿家家户户或多或少都存有陆月陆的干艾蒿，扎起来成一捆，吊在屋梁上，除了备不时之用外，还用它驱赶屋里的蚊蝇，清洁空间。黄河拉、苣苣菜、茵陈蒿、艾蒿都是有学名的，我也知道它们的学名，但我就喜欢用从小就叫惯了的这个名字称呼它们，因为它们简单易记、形象生动。这是劳动人民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它、使用它时，根据它们的特点为它们特取的名，名儿与劳动人民的生活习习相关。我们家乡，许多花草的名都与农家的家畜有关，羊胡草、猪耳朵、骆驼蓬等等。与马有关的草就用“马”命名，有好多，马板肠、马牙豆、马刺盖、马皮泡、马莲、马蹄莲等等，它们大都是马喜欢吃的，都有漂亮鲜艳的花，五颜六色盛开时节妆点了荒野。也有一些花草既不能当菜，又不能做牲口草料，它们照样是大家喜欢的花。

了（liao）字花有长长的蔓，蔓上每一片心型状的叶片的腋下都连着鼓鼓的香包似的花苞，花苞指头蛋大小，心型，一旦开放，五片反翘的花瓣绽出一片金来，就成了千娇百媚的模样。无数的蔓铺开来，流出一地的黄。这花的花头和花柄成九十度夹角，整个花成了一个大大的“了”字，这恐怕是称它为了字花的原因吧。如果把两朵花的弯头处相钩连，一齐用力，猛地反向一拉，其中必有一朵是丢盔折戟者，由此可分出持花两人的输赢胜负，这种小朋友乐此不彼的游戏叫“斗草"。后来读到晏殊的《破阵子▪春景》语句“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我这才突然明白，斗草原来是传承千年的古风遗俗。了字花是没有香味的。有一种花，她不仅有醉人的兰麝馥郁，而且有惊艳的仙姿佚貌，常年都开。她碗莲状的圆圆的翠叶怯生生地托着聚伞般的一簇花。每朵花颇似圆圆的小喇叭，有橙红色的艳丽的五瓣，其中一片花瓣向侧后方延伸成小袋状的突，极像伸出去的一条舌头，俏愣愣地倚于花托之上。这么美艳的花却有非常令人厌恶的名——后娘花。母亲说，这花是一位遭后娘虐待的小女孩变的。恶毒的后娘给小女孩喂饭，怨气难平，用竹筷尽力一捣，结果把小女孩的舌头给戳到脑袋后面去了。小女孩有怨难辩，化为花魂，诉说着人间的冷暖善恶。人见犹怜。春花秋月里走过家乡的田间地头，每当看到清风中欢笑舞蹈的后娘花，我总是默立良久、黯然神伤。我在为没娘的小伙伴难过的同时，也暗自庆幸。我的母亲还好，她还像以前那样健康，还在大毯子般的花花草草间劳作、休憩。

二小园诗画依韵栽在大人们的眼里，再美的野花也不是花，狗肉包子是上不了大台面的。野草嘛，只要它们无端地出现在自家花园，就必要除之而后快。我们家花园里有很多的花，就是不长野花。花园里最耀眼的花是杏花，杏花知春早，她是大西北盛开最早的花之一。我们家花园里有三棵杏树，一棵大的，两棵小的。因此，我们是村里最早感知春天的人家。一过了春节，我就眼巴巴地盯紧硬梆梆的杏树的枝头了。那是经历一个肃杀的严冬后最先展露生机与活力的地方了。眼看着树枝一天天泛活，雀舌一般的花苞也有了亮色，且红晕渐渐扩散。点点红心随着直戳蓝天的枝桠在东风里开始摇摆舞蹈，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尤其是那些大的、多的。花园里大杏树的主干处两个大人的怀抱才可围定。它本来是长在我家地头上的，那还是解放以前的事，后来这块地又成了我家的宅基地。在盖房时，我父亲请了风水调门定向，谋划来又算计去，宁可挪了宅基，也不舍得砍她。这是我一个姑姑栽种的树。

据父亲说，我有一位漂亮的姑姑，嫁于一位军官，军官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少爷。就在出嫁后的那年，军官随军出征后突然音信杳然，姑姑栽下了这棵杏树以记之，表达盼归之意。第二年姑姑死了，死于难产，死时年仅一十六岁。因为这个缘故，我固执地认为，杏就是一位妙龄女子，明眸皓齿，玉肌冰骨，黑亮亮的长发飘呀飘，粉白的裙裾摆又摆，她是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美人。请原谅我吧，原谅我的自私无度吧，竟用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一位出自穷乡僻壤的村姑。我当然没见过这位漂亮姑姑，但我见过一位年青军官的照片。大檐帽，阔皮带，长统马靴，亮晶晶的双眸闪灼的英挺似乎要穿透昏暗尘封的无情岁月而喷薄欲出了，通天的神婆们说，这个青年军官是抗日战场上死难的英魂。每年杏花开放的时节，妈妈总让我折几枝杏花回来。东风和煦，碧空如洗，春水融融，万木萌发，我爬上大杏树就像踩在巨大的云朵上，满眼都是灿烂。含苞的是忍俊不禁的唇，欲放未放的是巧兮笑兮的眼，尽情饱绽的是言笑晏晏的容颜，每朵花都是一个奇迹，粉妆玉砌，令人神迷。到底该摘哪一朵好啊，她们让我无所适从，难以抉择。当我心满意足地从树上跳下来，纷纷扬扬的花瓣如雾似雪，笼盖了四野，覆满我的全身，亲吻我的手脸。在满天的杏花雨中，我穿越花园，走过庭院。把几枝含风凝露的杏花插在母亲早已装满了甘霖的大插瓶里。插瓶端坐在供桌上，暗绿色透着年代的久远，旁边，线香袅袅，灯盏如豆，馨香和着甜甜的杏味儿便弥漫了全屋。供过了杏花，桃花、梨花也依次凋谢，花园里的花便多起来了，并相继登场。绣球一般的葱花，淡紫色的韭菜花，油香味的白菜花，萝卜花、茄子花、辣椒花、山药花，细碎纷繁的扁豆花，粉粉白白美人颊似的豌豆花，羞羞怯怯躲在叶下的黄豆花，串串荷包一样的大豆花，它们的豆香味引来蜜蜂、蝴蝶和各色甲虫们的欢声笑语和翩翩舞蹈，热闹了农家。还有高大金黄的洋姜花和花盘追逐着太阳的向日葵都在麦熟香中五颜六色地开遍，殷实、充裕了农家的灶台。其实，农家所谓的花园就是一个菜园。不是农家不爱牡丹、芍药，是因为那高贵的花实在太娇嫩了，不好务习，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不说，她们必需得经受住大西北严冬的考验。

在我们家花园里，有两种名贵的花是必种的，其中一种是凤仙花。农历五月，花园一片葱翠，等凤仙香气袭人、艳光夺目的红花饱绽，胭脂玉一般的茎杆红透，女孩子们就可以用它来染红指甲了。万籁俱寂的夜晚，姐姐妹妹们把花园里的凤仙请回来，羼上食盐、明矾捣碎了，然后敷在手指并固定一个晚上，清晨，将缠裹成大锤状的拳头上的一层层的布条揭开，成了，她们两手的半个指背整整齐齐果然都已被着色。要知道，着了色的指尖光洁温润，是不生肉刺的。另外，指背上的姜黄色随日出日落慢慢褪下时便补充洇染了指甲的红亮，红玉般的指甲可以保持小半年不退色。用不了的凤仙花等收了种子就可以采下来并且晾干珍藏了。过春节了，姐妹们用干凤仙花再染一次红指甲，把这个仪式再重复一遍。我姐姐妹妹多，都爱臭美，凤仙是她们的命根，每年的播种、养护、采收、保存都亲力亲为，不烦别人代劳。还另一种必种的名花就是菊花，因为她耐寒，这一点世人尽知的。菊花是一种耐种也耐看的花。随便花园的哪个犄角旮旯，随便土壤的肥厚贫薄，随便是孟春还是季春，种子一旦粘上了土，它就能长出苗来，并快速地茁壮。秋风起，云飘飘，散落了秋叶，凋零了百花，菊花理妆，开始登堂亮相。粉红的、粉白的、靠白的、月白的、雪白的、雪青的、青紫的、淡黄的、杏黄的，菊花本色自然，清丽典雅；端庄可亲，隽美多姿，单瓣的、重瓣的、满心的、还有镂空的。淡定、从容的英姿衬得天更高、山更远、地更阔、水更冽。霜降了，寒来了，她抖起十二分的神力，更添精神。为萧索、冷落的花园增添了万般生机。难怪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为她折服，为她魂牵梦绕，为她写诗赋词，放声高唱。农人不解陶潜情，最怜霜重倚墙栽。我的父亲早已把菊花请上供桌。简简单单一个盆或一个木箱，随随便便地用黑土栽了，她就可以尽情绽放好多的时日，在这个近冬季节。热烈、俊朗、清爽、明艳，靓丽了黄昏，芬芳了陋室，驱散了阴冷，温暖了寒夜。那是一个缺少温情的年代，养花供花也是冒险的游戏。烈焰似的一盆花，花盆边供一碗清凌凌的水，那水是父亲从哗哗流淌的小河里取来的。父亲供的是何方神圣，为什么还要供一碗清水而不是一杯烈酒，那时候就想，也许，他没钱购买美酒吧。毕竟，天天到河里取水虽说累一点，但这是不用花钱的事。那年月，家家都是不养花的。一年四季我们家也只供两次花，春天的杏花，秋天的菊花。

三养花情味心自裁说到爱菊的人，要数我的麻三爸。说他是麻子，没有取笑之意，只是为了区别同样是雁行老三的叔父们罢了。“十个铁匠九个麻。"他自然是位铁匠了。改革开放，给了农民发家致富的机会，他抓机遇开了个翻砂厂，多年来只制造火炉，以制造优质火炉而名闻乡里。从小火炉到大铁炉，再到烤箱，到现在的采暖炉。买卖火炉、聚三江财源，迎八方宾客，众多的朋友都是养花人。他也养花，他养的花叫九月菊，他只养九月菊。宽敞明亮的大三间书房，里面摆满了满是九月菊的高矮不一，大小不等的花架。九月一到，不同品种的菊竞相开放，惊艳了天地，羡煞了众生。络绎不绝的人群来到他的翻砂厂，除了准备过冬的火炉外，更多人是为了看九月菊。这时，他会躬身迎客，为一拨又一拨的赏花者引路、释疑并接受众人无休止的夸赞，恭敬和慨叹中，他把工作还有生意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认为，九月菊是世上最好看的花，没有之一，从他供花的花房里可看出这点。九月菊无论从品种的纷繁，姿态的曼妙，色彩的艳丽，形状的大小，还是花期的长短以及适应环境能力等方面都远远超过了牡丹。除了吃饭、做工、睡觉，其余时间他全用来伺候九月菊了。只要一进了翻砂厂就会看到他蹲地的身影。一米九几的个头，一折三截，他塌肩、弯腰、低头，双手永远和花盆粘在一起。“养花如修行哩。”他头也不抬地说。

九月菊是宿根，但每年须培育新苗，否则花会越开越小。只有从头开始，方能开出又大又艳的花来。从前一年冬藏摧芽开始，一旦开春就得忙起来。准备沙床，育苗，培植土壤，给容器杀菌，栽培后养育成活，间苗留株，打顶，定枝，生长期间浇水，松土、施肥、光照、遮荫等等，这不仅需要辛勒劳作的耐力精心，更需要的是一定的精准的技术操作。就追肥来说，各种化肥、农家肥、有机肥，固体的、液态的，它们的用料、制作、使用方法、使用时间都是不能失了分寸的，这些道道，我连记也记不清，就更别说操作了。我也养过九月菊，养了两年作罢。因为我养不出我叔父的那么美的九月菊，那我就养其他的花吧。只要花就是美的，我都喜欢，没有之一。红的热烈，绿的生机，白是纯洁，紫是浪漫，雪青的典雅，金黄的富丽，谁个不好。高的壮丽，粗的威武，匍匐的亲近，纤细的俊秀，圆是团圆，方是端方，哪个有错。浓郁的，厚重的，清淡的，寡味的都是不同的香。既使一抹翠草，如果按自然规律栽培，让其按自身规律自由地生长，她就能长出极致的美，那都是天地间唯一的一抹亮色。我也喜欢清人袁枚的诗：“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诗人显然是以花喻人。不论什么样的人，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不管是明星，还是凡人，根本上就没有贵贱、高低、上下的分别，花草不也是这样的吗?

我喜欢养花，养过很多花，养的时间最久的花是长寿花，因为这种花育苗容易，又不用我陪着小心去呵护，也不用我挖空心思来培养，随随便便地动动手指，她就能恣肆地纵情地茁壮成长。无论是在茶余饭后，还是困了累了时，也不管是在下班归来，还是黯然神伤时，我唯一做的就是在第一时间看一眼她，去舒活舒活筋骨，去看看勃勃生机，去体验顽强拼搏，或者欣赏欣赏兴盛繁荣。她又高了，也更绿了吧，花蕾终于一嘟噜一嘟噜的招摇在枝头，然后看花花一朵又一朵次第开放。一束又一束簇拥着的香头般大小的花，遮蔽了绿叶陶盆，铺满了窗台花架，似火炬，如锦缎，自由、率真、热烈、奔放，热闹了一季又一季，芬芳了一年又一年。她可真长寿，就这一点来说，她又比牡丹差了多少？人啊！你也得学着点。随着社会的日新月异，新品种的花卉如井喷般地涌现出来。花也越来越美，而且人们给了她们更美的名字，赋予更深更广的寓意。什么金银珠宝、福禄寿喜、安康吉庆、富贵钱财、日月星辰、风云雨雪等等，它们喜庆、典雅、充满了诗情画意，惹人喜爱。大家喜欢这样的花，我也更加喜欢这些花了，但我却无法拥有，也无福消受许许多多的这样的花。金钱利益驱动下，在温室大棚里快速长成的花我无法养活，在北方罕见而只有在南方才能见到的花，我更无法养成。花了钱买回来的花，绝大多数活不过一年，短命的只有几天的鲜活，那么美好的东西突然消失，我有一种暴殄天物的犯罪感，我养花的知识、耐心和精力毕竟有限。所以，我很少买花。我现在养的花大多是北方常见的，不大高贵的，又极易养活的花。我有很多盆的君子兰，且长势良好，年年开出大而艳丽的花。有朋友说，只有君子才能养好君子兰这样的花的。切！扯淡！其实君子兰是颇为皮实的花，他是不会轻易死亡的。

【作者简介】唐泰年，网名天晴犹洗，甘肃古浪人。少即好文，曾发表作品。辍笔多年，现又旧梦重拾，抒感怀、道人生。望与同道者互交流、共提高，同享美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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