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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草木之灵

时间:2022-09-10 16:0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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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里的草木之灵

声明

作者:深圳一石

简介:I see原创团队成员,知名写手

自然文学类作家,着书十种有余草木铸魂,诗国引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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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字数:2600

阅读时长:5分钟

作者书影

这里单纯来说一说《诗经》里的草木。

这些草木并不是什么奇花异草。在周时人们的日常生活里,虽然都有自己的地位,但不是因各自独特奥妙的实用价值走入诗里。

仅仅是一份独特的巧遇,换为唱与言的声息,让这些车前、白茅、芄兰、水芹、芍药、莼菜……在中国文艺的海洋里,幸运地,化身为生生不息繁衍幻念与情丝的一个个绿色的岛屿。

红蓼

“诗三百”里大概有一百三十多座这样的绿岛,它们在幻生幻灭中间被一首首各自傍依的诗词如珍珠一般串成了一串。中国文化里若真有一串古奥多彩内蕴光泽在缄默中的珍宝,那这一串珍贵的唯一,它与繁衍生息的土地结合的紧密程度,不会再有第二串。

就自然界里实实在在的生命,每一种有据可查的植物都是博物学得以在《诗经》里衍生的一个记录。诗写成的那一刻,记入诗中的唰唰雨声、飒飒雪迹,与人心记录者同时记录下兴起诗意时空的,是这些草木名物。诗在一念之间生成时,心头爱恨,眉角愁怨,都被一齐装进眼前密密相织的荒野。草木幽暗的遮蔽中,诗中宇宙无声无息蔓延开来,演绎进化为情感、性灵、思辨流淌的轨迹和环纹。后世中国文艺里“叙诗以言”、“托物言志”、“触景生情”的种种技艺,不少是从这些草木化成的容器里流淌出来的。

比如《王风·黍离》,记录的是东周初年的一个老臣,站在西周故都已经化为禾苗田亩的废墟上,一想到心魂无所寄托的哀思,怀想削骨剜心的去国之痛,难舒那一份涌上心头的怨曲,以至在苍天之下大放悲声起来。“彼黍离离”的轻触疏离散落在风中的黍的那一双手,国难中去体悟丧家失国之痛的每一个读者,能不一时间生命被点燃起来!

黍本是古时涵养华夏生灵六谷的一种。古时六谷,指的是稻、黍、稷、粱、麦、菽。

黍,是现代植物分类中禾本科黍属植物,黍指的是糜子脱壳的子实体。黍生长期短,耐干旱耐贫瘠,是古时游牧民族最适宜的植物,在干旱的北方也最合适种植。是古代北方重要的粮食作物。磨皮去壳后的黍米,颜色淡黄,因此又叫黄米,黄米分有黏性和没有黏性两种,没有黏性的作为主食,有黏性的常用来酿酒或制作发糕一类。孔子先食黍,以示黍为五谷之先;屈原投江而死,楚人以菰叶包裹黍饭祭祀,谓之“角黍”,为后来粽子的滥觞。

菰,混杂在六谷当中,菰米因为质地洁白,口感细腻,是古时粮食的精品。菰米因此又有雕胡的美名。《西京杂记》卷一云:“菰之有米者,长安人谓为雕胡。”王维《登楼歌》有:“琥珀酒兮雕胡饭,君不御兮日将晚。”菰在初夏或秋季抽生花茎,到宋代,经菰黑粉菌侵入后,不能正常抽薹开花,而刺激其细胞增生,基部形成肥大的嫩茎,即“茭白”。

稻,《小雅·莆田》中“黍稷稻粱”并举。事实上,周时稻子还并没有像现在这样占到中国人主食中一大半的地位。平常所说的五谷,南方“五谷”里包含稻,在北方常用“麻”,也就是大麻代替。稻到唐宋以后才逐渐成为人们餐桌上的主角,甚至占到了粮食总比的十分之七。

高粱

稷,一种说法是五谷总称,一种说法是指高粱。高粱被人类驯化作为粮食的时间及早,在一些遗址残留中,高粱同糜子一样,耐干旱耐贫瘠,古代曾是重要的粮食作物,但和小麦和稻米相比,并不易为人的肠胃所吸收。

粱,《小雅·黄鸟》中说“无啄我粱”。这个粱,就是现在俗称的谷子或小米。粱饱满悬垂的谷穗,子实,而穗沉,其头低垂,心怀喜处,曾让孔子感念,以厚德之貌,用谷穗的情态比喻智慧才识和德性谦卑的姿态。直到现代人的餐桌上,小米做饭熬粥,依然是重要的一种食物。

麦子

麦在《诗经》里多次出现。比如《鄘风·载驰》说“我行其野,芃芃其麦”,《王风·丘中有麻》说“丘中有麦,彼留子国”,《大雅·生民》说“麻麦幪幪,瓜瓞唪唪”。

麦原本有大麦和小麦的分别,《诗经》中讲“牟”时,指的便是大麦,而单独说麦,大麦占的成分要多一些。《开工天物》说:“小麦曰来,麦之长也。”意思是,小麦是外来的粮食作物,是麦类中的上品。小麦在全世界栽培历史悠久,是养育人类的三大谷类之一(另外两种为稻谷和玉米),大概在周时已经引种到华夏,到汉唐以后,中国的历史文献中所指的麦,基本指的都是小麦,其它麦类都会加前缀以示区别。

菽,本是豆类总称。作为周时主要的菜蔬,菽主要指豆科植物大豆,《小雅·采菽》一节,《毛诗》注,菽,藿也,指大豆的嫩叶。可见大豆和大豆的叶子都在当时人们的主食里。到明末外来粮食作物玉米、甘蔗、马铃薯相继传入中国,大豆和大麻才相继退出五谷的行列。

《诗经》草木鸟兽鱼虫还可佐证商周时北方的气候特征。史念海在《蓝田人时期至两周之际西安附近地区自然环境的演变》一文中说,后世生活在长江和长江以南流域的竹鼠和獐,在西安附近有残余的骨骸发现。现代,在岭南以北,这两种动物早就绝迹。

《秦风·终南》,说明终南山有种植柚子的记录。柚子现在基本生在南方,而《诗》的时代,柚子在北方似乎并不罕有。

可见,商周时期,西安终南一代的气候要比现代温暖湿润得多。

西周时,食用物品并不丰富,菜蔬多半为野生。《诗经》里有将这些采摘的蔬菜献祭给鬼神、供奉给王公的记录。可见,《诗经》时代,人们对花开花落要比后世之人更多一份殷切的亲近,对草木的缤纷更多一些额外的致意。

像冬葵,大白菜出现之前,曾是百菜之主。

中国食用瓜种类颇多,不过多是汉以后自域外引种,《诗经》中提到的瓜,多是葫芦科的甜瓜。与瓜并提的壶,俗称葫芦。葫芦的变种有不少。长圆柱形作为菜蔬的为瓠瓜,扁圆形干透多做器皿的为匏瓜。

匏瓜

《诗》的第一性,自然是不朽的文学,但《诗》也是依托了诞生于时代中的名物,才将一条至长至深的历史的峡谷展现在读诗的人面前。

诗旨本身映现生命灵魂的呼唤,是为《诗》的第一面镜子,诗中草木与托讽相生的历史之渊,则构成了《诗》的第二面镜子。这两面镜子的对照,让《诗经》的草木与心灵深处感发而生的情愫,相互交织,变为了虚的精神形态与实的现存形态绝妙而神奇的花朵。

探源镶嵌于诗中的草木,对《博物学》一端,在人与自然环境越来越紧密关联的现代,《诗经》的介入会增加我们对人与自然关系的体悟和理解。对《诗经》,当我们在“兴”的发端,能见到草木人语原有如此相互通透感应而生的灵光,这对《诗经》在现代语境下的复活,会更添一种亲切地认同和深刻地开拓。

因《诗经》,引导我们的手指尖去触摸大自然的一片绿叶,心念和绿叶上同有光辉亮起时,时代孕育而生的不朽之《诗》,就从“我”的《诗》的绿叶,正在变为“你”的《诗》的花蕾。

每一个时代,在注《诗》之外,《诗》在人心上本就是这样代代相传的。

这是I see推送的第162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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