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一步是天堂10】
（十）老实驴偷麸子吃
晚上11点多的时候，李然和丫头很疲乏地准备休息了。李然温柔地对丫头说：“你好好地睡吧，我看着你入睡呢。”
结果第二天清晨丫头告诉李然，他说完以后不到一分钟就趴在她的怀里睡着了，她是看着他入睡的。李然只有挠着头傻笑，呵呵。
大概是凌晨五点多吧，李然醒了。一睁眼，丫头那一对清澈的大眼睛正在静静地望着他。李然揉揉眼，对她说：“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啊。”
“我早就醒了，夜里基本没睡着，都在看着你呢。半夜里我还起来到窗边站了一会儿，你知道不知道呀？”
李然哪里知道，他只知道从入睡到醒来这一段时间自己应该是睡得和猪一样沉。
但是听了丫头的话，李然的心里很感动，他可以体会到丫头那一份心情。当你整夜不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深深地凝望着一个人，那你一定是对他倾注了全部的感情。
在短短的时间内，李然对丫头的感情便升华到了一个阶层。这样的女人，便会是终生的心爱，他希望和她的感情相伴一生。
丫头窃窃地笑着对李然说：
“看你的外表挺老实的啊，没想到有时也挺坏的啊。”
李然瞬间想起了家乡的一句俗语，便对她说：
“说我老实呀？老实驴偷麸子吃。”
“什么什么呀，什么意思啊？”
“你不是虹州人呀？难道听不懂？”
“又不是虹州人就一定听过，我真不懂呢，告诉我吧。”
“好吧，知道推磨的驴子吧？越老实的驴子越是会在主人不在的时候偷麦麸吃，懂了吧？”
她咯咯地笑了：“你就是头驴！”
天色已经放亮，李然皱起眉头，依依不舍地对丫头说：“再过几个小时你就要走了。回到深圳，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冷暖。保重好你自己就是对我最大的好。”
“恩。”
“平时不要太累，店里再忙也要懂得休息，钱又不是一天赚的。”
“好。”
“想我的时候就给我发信息、打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有啊，要及时向我这个股东汇报店里的情况，嘻嘻。”
“知道啦，那我以后每年都回来两次，详细向你这个色狼副董事长通报我的业绩，好不好啊？美死你了。”
“好啊好啊。”
李然能成为她的股东，是因为年前在公园里的时候，听她说起想扩大饰品店的规模，便及时要求入股，因为他觉得能帮到丫头的话，自己会很开心，还有就是两个人一起做事业心里感觉很幸福。等她发展好了，说不定哪一天咱也能成为深圳大老板，开车连宝马都嫌档次低，呵呵！丫头起初很抵触两人之间有经济方面的瓜葛，后来感动于李然的诚意也就同意了。不过她一直强调她是领导，李然只是部下，哈哈。
看见没有，只要李然跟她说：我是你的股东，你要向我汇报情况。丫头会立马纠正：是通报情况。还说这样是美死他了。
不过能成为她的搭档，的确是美死李然了。
从连云港回家，进门以后接触到妻子陆晓红的目光，很奇怪李然并没有内疚的感觉，只是在心里加重了长长的叹息。
1998年腊月，李然和陆晓红在朋友的介绍下相识。那时陆晓红还在县印刷厂上班。见面的第一天，李然感觉她挺实在的，长得也不错，在一起说话很投机，于是他们就继续相处。
恋爱的过程很平淡而顺利。她挺关心李然。原本不会织毛衣，可她硬是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边学边练，帮李然织出了三件套：毛衣、围巾、手套。那时李然也爱扮酷，常常穿着一件风衣，梳着油滴滴的分头，学着港星周润发的样子在巷口等她。那时李然迷上了发哥，每次她从家门口过来的时候，李然都学着发哥的迷人动作皱起眉头，睁大双眼，把嘴角向上翘着朝她笑。
结婚以后李然问她这个造型怎么样，她很快做个倒胃的动作：
“很恶心的，只是没好意思说。”
李然一直怀疑她的胃不好是与这个有关。
1999年6月，李然和陆晓红结婚了。那时全国的商业一片繁荣，做生意没有不赚钱的。而经济体制改革也全面铺开，下岗工人开始出现。陆晓红虽然暂时还没下岗，但她不愿意继续这样提心吊胆地呆在厂里。于是她和李然商量，想下来做生意，李然也比较支持。李然的思想历来比较活跃，很讨厌“大锅饭”，早就有下来经商的心思。后来他俩形成了决议：因为李然是在境况较好的事业单位，所以他暂时不下来，她先下海试水。至于李然，以后视经营情况再定。拼归拼，两口子还是有一个要留条退路的。
李然的老爷子支持了他们四万块钱，他们在城区最繁华的商业街租了一间店面、两间仓库，做起了烟酒副食的批发生意。
每每回想起那时候的生意，有过经历的人都不禁会沉浸在无比甜蜜的追忆中，那种机遇啊，真是可遇不可求！
每天凌晨李然和陆晓红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外面就响起了各种车辆的声音，大货车、小农用车，还有很多乡下杂货铺开来进货的手扶拖拉机。然后他们开始“砰砰”地敲门，然后大家开始各忙各的，开单子、收钱、装货，很少有人讲价。李然他们所需要做的工作，好像就是进好货，然后就坐在家里等着收钱。不像现在做这一行的，要开着装得满满的货车，满世界的去推销，口干舌燥地介绍，人家还爱理不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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